寫在前面:魯迅先生曾說: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在肆虐的病毒面前,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責任,責任重于泰山。我們看到的是84歲的鐘南山院士、73歲的李蘭娟院士逆行武漢的畫面,身患漸凍癥依然夜以繼日戰斗在抗疫一線的武漢金銀潭醫院院長張定宇,看到的是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張旃的《與夫書》,看到的是剪掉自己一頭長發的河北護士肖思孟,看到的是臉上被防護面罩勒出深深印痕的軍人劉麗,更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普通而又平凡的中國人。在我們襄陽四中的大家庭中,也有這樣一群人,用自己的身軀,扛起萬重大山,他們逆流而上、主動擔當、奮發作為,全身心投入這場立體戰“疫”,他們是父母、子女、伴侶,只因職責所在,他們放下兒女情長,帶著親人的掛念沖上前線,親言萬語,化作一句,你辛苦了,請一定平安!從今天起我們將推出“疫”線家書系列,“我爸爸(媽媽、家人)的戰‘疫’故事”,以這種方式,向平凡而偉大的醫者致敬!
我爸爸的“戰疫”故事
高一(19)班 邱振寧
2020年伊始,荊楚大疫,古城襄陽開展“戰疫”。我爸爸是2011年襄陽市首個考取并連續兩年接受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培訓的現場流行病學專業人員,號角聲響,他義不容辭地沖鋒到第一線,與襄陽市疾控中心的叔叔阿姨們一起進行著“戰斗”。
臨床醫生的職責是救治傳染病人個體,減少每個病人傷害;疾控中心的公共衛生醫師則是針對群體,發現傳染來源,切斷傳播途徑,防止傳染病蔓延,減少群體受疾病的侵害,保護廣大易感人群。這其中,有一個流行病學專家團隊,他們像獵手一樣,當疾病暴發或其他公共衛生威脅出現時,立即開展調查,查明原因,作出疫情研判,迅速實施控制措施。他們是疫情戰場的偵察兵和參謀,國外稱為“醫學偵探(Disease Detectives)”、“傳染病疫情情報部(Epidemic Intelligence Service)”。
襄陽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伊始,市疾控中心就接到市區定點收治醫院的多名病例報告。一大早爸爸和同事們研究分析情況,安排部署各項工作,深入到市傳染病院,換上戰斗服——全套的防疫裝備,進入隔離病區。他們不懼危險,不怕傳染,對所有新冠病人面對面地開展流行病學調查,詳細了解每名病例人員詳細病史、環境暴露情況以及病人的活動軌跡等,指導醫生如何采取病人標本,并立即送疾控中心P2實驗室進行檢測確認。
他們跑遍市區所有定點收治醫院,對所有報告的病例,無論是疑似還是確診病例,全部進行流行病學調查。通過摸排蛛絲馬跡、綜合比對,抽絲剝繭般地追溯病毒傳播路徑,分析病例傳染鏈條,推斷傳播方式,搜索和追蹤密切接觸者、確定疫點。他們還通過電話等方式詢問病人和密切接觸者的情況,找出潛藏深處的風險,指導消毒人員進行消毒,對密切接觸者采取隔離控制措施,防止疫情進一步蔓延。通過流行病學調查,部分確診患者的傳染經歷通過媒體進行了公布,對大眾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
夜晚11點,市疾控中心的辦公大樓依舊燈光閃爍。在市疾控中心疫情室,疫情管理叔叔緊盯電腦顯示屏,細心地核查傳染病疫情報告管理系統。這是2003年SARS疫情后,中國建立的全球最大的傳染病直報網絡信息系統,所有疾控中心、醫療機構都可以隨時訪問中心數據庫,上報傳染病疫情,及時獲得本地疫情信息。
夜晚12點是全國統一的疫情數據統計截止時點。爸爸和同事們立即下載和收集各個渠道報過來的當天0至24時最新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發熱門診、實驗室檢測等資料。數以千萬計的數據在普通人看來,就是一堆枯燥的數字,但通過爸爸和同事們深入細致地研究和挖掘,變成生動鮮活的專業圖表,顯現出其蘊含的疫情動態、防控進展、發展趨勢等。隨后,流行病學者、臨床醫學人員、檢驗人員、行政干部等立即開展疫情研判,制定下一步的控制措施。
為提高數據分析速度和效率,爸爸和同事們一起進行電腦軟件編程,設計數據分析程序,讓其它叔叔阿姨能夠更快更準確地掌握各自領域的數據分析結果。由于責任的重大、工作的勞累,爸爸和同事們往往在吃飯時間才有所間息。盒飯雖然簡陋,卻是戰斗的能量。但這個間息也是相對而言的,即使在吃飯,卻也思考著下一步的安排和行動。
市疾控中心是全市最權威的傳染病檢測機構。回想起今年1月中旬疫情發生前,我曾經到那里參觀了檢驗檢測中心,到了病原微生物實驗室進行了參觀。正是這個實驗室,在襄陽市最早開展了新型冠狀病毒核酸檢測,也是檢驗人員堅辛和危險的工作,為這次疫情防控提供了技術支撐。
唐代賈島《劍客》中“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正是像爸爸一樣疾控戰士的現實寫照。雖然他由于工作繁忙,沒有顧及我的學習和生活,一個多月以來,爸爸吃住在辦公室,打電話也是匆匆幾句,但我沒有抱怨,只有默默地祝福。在我心中,他是個稱職的爸爸,希望他保重身體,希望我市“戰疫”早日取得勝利,祝愿每個人都能夠順利渡過這個難關,健康幸福地生活,也希望自己長大后能夠成為像他一樣,成為一名守衛人民健康的戰士。
理解
高一年級 董韞劼
萬家燈火在黑夜里閃爍,異鄉的人們在星河下思念家鄉。未知的危險隱藏在暗影之下,還有未歸者艱苦奮斗。
月亮啊,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去了何方?
是那連綿的山邊,清泉與鳥兒一起歌唱;還是高聳的樓房,白云的憂愁無處安放;亦或是更遠的地方,有人在低聲歌唱——這些都是我的幻想。
我當然知道她去了哪里,蒼白的墻壁,還有喘息的病號,刺鼻的藥水味充斥著整個病房。在那里我看到了她,我的母親。身著防護服的醫生,對著鏡頭笑。她身后,是樂觀,是堅守。
起初我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選擇,只把這當成必須完成的工作。是的,這只是一項工作,一項無法回家的工作,一項時時與死亡抗爭的工作。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我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她去出差了,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這是她身為醫生的職責,她是去履行這一職責的。
是的,在疫情蔓延的當下,老老實實待在家里才是安全的,可是為什么,我喜歡站在小區的門口看天邊太陽從燦爛到消逝,余暉氤氳了半邊云海,盼望著有個人能背光而來。溫柔的懷抱使我沉溺其中,似鄉下裊裊炊煙的慵懶,又似縷縷歌聲的渺茫。可現在疫情打破了這一切,所剩的,只有緘默等待的學生,捧著手里的作業望著遠方,
誰不厭惡這場疫情呢?但它也確實反映了人性的善良。隨著在家時間的增加,我對這場“戰爭”的感悟也越來越深。之前一直以為的職責,其實不是每位醫生都要承擔的,只是,我的母親,她背上了行囊,身著戰袍,奔赴沙場。
可是,疑惑也隨之而來——為什么不是相同專業的事,卻還是要挺身而出呢?
至此,我終于發現,我所謂的等待就僅僅是等待,而不是思念。在等待中,我無意識地回絕了有關她的所有消息。這一味地自我安慰,帶來的卻是疏遠與隔閡。
因此,我開始嘗試接觸有關她的消息,病房里、大街上、寢室旁,未知的世界是新奇的,就連疫情也一樣。傾聽她與病人之間的聯系,有信任,有鼓勵,亦或是時而的抱怨和堅定的決心,都把我從溫暖的家里帶去那個充滿歡笑的另一個家——沒有唉聲嘆氣,沒有宣泄情緒。我看到的,是一個團結的友善的“家庭”,他們所面對的不是生離與死別,不是死亡的威脅,而是回歸與重逢,是生還的希望。我還知道了很多:進入病房前的遺屬,元宵節工作后的暢談,高齡老人的關心......我還知道了很多,與我曾經漫長而遙遠的很多、很多。
過去在報道上看到過,那些記錄著醫護人員的生死搏斗的種種鏡頭,如今在我眼前重現。堆得厚厚的有關肺炎或感染病的書告訴我她的徹夜苦讀,一套又一套防護服告訴我那雙手的疲勞與艱辛,桌上簡陋未拆封的包裝盒告訴我她的工作之重。可她從不跟我說這些,就像煙花不會向白云傾訴它飛天的努力,只是隨一聲炮響點亮夜空,綻放人間。
就像面臨風暴仍不屈服高聳屹立的白樺,每一棵樹都在用自己的力量與之抗爭。每一個人都是渺小的,可人類又是偉大的。他不會輕易在對抗疫情時倒下,也不可能在困難前屈服。“一個人倒下去,就有千萬人站起來。”正是這樣的精神,面對疫情我們才不怕輸,不服輸,不認輸。
在我心房之外的母親敲開了這扇緊閉的門。
那份疑惑終于有了解答——醫者仁心、懸壺濟世,這是我小時候問母親為什么選擇當醫生時得到的答復。“我只希望盡我的一份力去幫助他人。”空鈴幽響,回聲不絕。或許,通過這次疫情,我終于能理解她了吧。
八方異域,山川同心。
屆時待你凱旋歸來,定要上前迎接,說一聲:“您辛苦了!”
這或許是我對她的選擇所給出最好的理解。
襄陽四中《“疫”線家書之“我爸爸(媽媽)戰‘疫’故事”》系列將陸續跟大家見面!
來源:辦公室、高一年級 策劃、編輯:張德平 組稿:朱天斌 校對:吳寒勁 審核:劉明國